“陈建兴,我有个重大任务,想托付给你去执行。”
退伍的四年间,陈建兴以为这辈子只能按部就班地活着了。
可忽然老团长就来了这么一通电话。
命运似乎总爱和他开玩笑。
当兵六年里,他曾有三次提干机会,可三次都擦肩而过。
直到四年后暴雨这天的电话响起,命运终于为他打开了一扇窗……
1
2008年6月,陈建兴攥着高中毕业考试成绩单站在家门口,汗水浸透了后背。
语文48分,数学52分,英语37分……简直没有一科可以入眼,压根就不是搞学习的料。
“啪!”父亲陈铁山把成绩单摔在桌上,震得杯子里的茶水都溅了出来,“这是什么狗屎成绩!你还有脸回来?”
母亲王秀兰在一旁抹眼泪:“儿啊,怎么办呀,你这成绩,连大专都上不了……”
陈建兴低着头,知道自己不是读书的料,他上课时总忍不住分心看窗外自由的世界,作业本上画满了飞机坦克,高中三年,的确有愧父母。
“爸妈,我想去当兵。”他突然抬头,声音很坚定。
父母愣住了。屋里一时间静得能听见老式挂钟清晰的滴答声。
母亲眼眶红了,她心里明白,当兵是很苦的。
但苦也比当废物强!父亲却大为赞赏说:“好!去吧!部队最治你这种没出息的!”
于是,三个月后,陈建兴站在了新兵连操场上。
九月的烈日烤得柏油地面化开,陈建兴顶着太阳高温挥汗如雨的训练,终于很认真,不再轻易分心。
班长忽然出其不意:“现在挨个检查内务。”新兵宿舍内,班长突然在他床前停下。
“这是谁叠的被子?”班长拎起一个方方正正的豆腐块问。
陈建兴挺直腰板回答:“报告!是我!”
班长把被子举高:“都看看!这才叫标准!”他又转向陈建兴,“你以前练过?”
陈建兴也是当兵才新学的,只不过,他私下偷偷练习了无数遍,手都磨出了茧。
班长眼中闪过一丝惊讶。昨晚熄灯后,陈建兴确实打着手电筒,一遍遍练习叠被子,直到手指被粗糙的军被磨出血泡。
新兵连结束后,陈建兴被分配到后勤部仓库。这个安排不禁让他有几分失落。他梦想的是持枪站岗、野外拉练,而不是整天和螺丝钉、机油打交道。
“小陈,清点一下这批新到的轴承。”仓库主任老张扔给他一本登记册。
陈建兴蹲在水泥地上,一枚枚数着乌黑的轴承,在登记册上记下规格型号。三小时后,他揉着酸痛的腰站起来,突然发现角落里还堆着几个木箱。
“主任,这里还有五箱没登记!”
老张头也不抬:“明天再说吧,该吃饭了。”
“我登记完再去!”陈建兴已经翻开登记册。
那天晚上,他在食堂只打到半碗冷饭。战友们笑他死脑筋,他却认真地说:“当兵就要有当兵的样子,一颗螺丝钉都不能错!”
渐渐地,“仓库兵王”的外号在连队传开。
陈建兴管理的3号仓库永远是最整齐的,每件工具都有固定位置,连抹布都叠成小方块。
团长突击检查时,在3号仓库转了两圈,突然问:“这兵叫什么名字?”大为表扬。
2
2011年寒冬,部队组织野外拉练。半夜两点,紧急集合哨划破夜空。
“团长突发急病!需要立即送医!”通讯员的声音带着焦急。
军医检查后脸色凝重:“是急性阑尾炎,必须马上手术!”
可驻扎营地距离最近的医院有十多里山路,救护车根本进不来。陈建兴二话不说蹲下身:“我来背!”
漆黑的山路上,陈建兴深一脚浅一脚地奔跑。团长一米八几的壮汉,压得他腰都快断了。
汗水流进眼睛,结成了冰碴。有几次他差点滑倒,硬是用膝盖抵住尖锐的岩石才稳住。
背上的团长虚弱地说:“小,小陈……放我下来……你自己先走吧……”
“团长!坚持住!”陈建兴咬紧牙关,“我就是爬也要把您送到医院!”
当医院的建筑终于出现在视野里时,陈建兴的双腿已经失去了知觉。医护人员接过团长后,他直接累瘫而歇倒在走廊的长椅上。
一周后,团长康复归队。全团大会上,他亲自给陈建兴戴上三等功奖章:“这样的兵,应该提干!”
但提干考核那天,陈建兴紧张得手心全是汗。军事技能考核他拿了优秀,可文化考试那张试卷,密密麻麻的文字像天书一样。最终,他因文化成绩不合格,与提干失之交臂。
2013年夏天,特大洪水袭击驻地。陈建兴所在连队奉命抢险。浑浊的洪水裹挟着树枝、碎石,像尖剌毒蛇一样攻击着他。
“沙袋!快!决口要扩大了!”连长嗓子都喊哑了。
陈建兴扛着五十斤重的沙袋,在齐腰深的水中来回奔波。右腿被水下尖锐物划开一道口子,血把洪水染红了一片,他愣是没吭声。
“建兴!你受伤了,下去包扎!”排长发现后命令道。
“排长!现在缺人手!”陈建兴说话之间,又拎起一个沙袋,“我撑得住!”
连续奋战十六小时后,决口终于堵住了。陈建兴瘫坐在泥水里,才发现伤口已经泡得发白,像裂开的鱼嘴。
这次抢险,陈建兴再立三等功。团长拍着他肩膀说:“小陈,今年提干名额,我一定为你争取的!”
可最终名单公布时,陈建兴再次落选。政委私下告诉他:“担得一下,今年来了几个军校毕业生,优先给他们了,你年龄偏大,再等等。”
那年陈建兴25岁,可提干的年龄上限是26岁。
2014年冬,中缅边境。陈建兴作为巡逻小队副队长,带队执行任务。出发前,连长特意嘱咐:“这次有上级观察员跟着,好好表现!”
巡逻到第三天,暴风雪突然来袭。能见度不到五米,电台因低温失灵。观察员是个戴眼镜的年轻中尉,已经冻得嘴唇发紫。
“必须立即撤回!”中尉声音发抖。
陈建兴观察天色,摇头:“来不及了,暴风雪会持续到明天。我知道前面有个废弃哨所,先去那里避难!”
他带领小队在风雪中艰难前行,不时用身体为战友们挡住狂风。有次差点滑落悬崖,幸亏抓住了一截枯树根。
哨所里,陈建兴把最后一块干粮让给中尉,自己嚼着冰冻的压缩饼干。他组织大家轮流站岗,用雪水煮开消毒伤员伤口。三天后风雪停歇,小队安全返回。
“这次多亏陈班长!”中尉向团长汇报时特别强调。
提干评审会上,团长力荐陈建兴。眼看这次十拿九稳,师部却突然下发通知:
因部队编制调整,暂停所有士兵提干。
那年12月,陈建兴26岁生日当天,收到了退伍通知书。
3
退伍后的陈建兴在县城快递站工作,每天骑着电动车穿梭在大街小巷。父母张罗着相亲,可他总忘不了军营。
“当兵的?干快递?”姑娘们总是带着嫌弃的说,无数场相亲下去,结果没有一个姑娘能看上他。
有一次送快递,陈建兴遇见了发小杨攀,只见他从一辆奔驰车里下来,正好与骑着一辆破旧电驴的陈建兴打上照面。
“哟,这不是我们的兵王陈建兴大哥吗?当六年兵,一个军官都混不上吗?怎么退伍干起这种粗活了?不大材小用吗?来吧,跟哥混,随便个扫地端水工资也比你跑快递高!”
有心的话早不用等今天,陈建兴知道他不过逢场作戏。看他一副高高在上模特,语气里满是戏谑和嘲讽,就知道他靠不住,当即婉拒了他。
2018年5月的一个雨天,暴雨倾盆。
6点钟,他一个鲤鱼打挺准时起床,依然保持着军人的作风。
起床之后,习惯性的又把被子叠成豆腐块。许多军人习惯,已经成为了他的下意识里。
看着窗外的大雨,这对跑快递真是一个挑战。但他对镜子笑了笑,告诉自己打气说:“今天也是一个好天!”
回到公司,陈建兴正在分拣快递的时候,手机突然响了。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,区号来自他曾经的部队驻地。
“喂,是陈建兴吗?”那个熟悉的声音让他浑身一震,手中的包裹掉在地上。
“团长?!”陈建兴的声音有些发抖。
“听说你在送快递?”团长的声音带着笑意,“大材小用啊!”
寒暄几句后,团长语气突然严肃:“建兴,我有个特殊任务,非你不可。”
“任务?”陈建兴心跳加速,但是不是弄错了,“我已经退伍四年了,现在就是个普通老百姓。”
“正因为你退伍了才合适。”团长忽然问,
团长却没有立刻开口,只听电话那头传来沙沙声,似乎预示着任务背后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....
“陈建兴,还想做军人吗?”
陈建兴当然想,做梦都想!
“这是你重返军营的一个机会!”团长说,“甚至你的提干……
“也不在话下!”
陈建兴却仿佛就等这一刻:“报告团长,陈建兴随时待命!”
4
挂断电话的第二天,陈建兴向快递站请了探亲假,很快坐上了前往边境的绿皮火车,窗外的景色从平原逐渐变成起伏的山脉。
火车到站后,一辆没有标识的黑色越野车已经等在站外。车门打开,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朝他点了点头:“陈班长,上车吧。”
陈建兴愣了一下,已经很久没人叫他班长了。
车子驶入山区,最终停在一座隐蔽的军事基地前。门口的哨兵看了他一眼,没说话,直接放行。
基地内部比想象中更安静,没有列队训练的士兵,也没有嘈杂的号子声,只有偶尔走过的几个穿便装的人,行色匆匆。
“陈建兴!”
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。他猛地转身,看到团长站在台阶上,依然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,只是鬓角多了几丝白发。
“报告团长!陈建兴前来报到!”他下意识地立正敬礼,声音洪亮得像是回到了军营。
团长走上前,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四年了,你小子还是这副德行。”
“边境最近不太平。”会议室里,团长指着地图上的红点,“这个区域,半个月内出现了三次异常信号,怀疑是境外势力在测绘地形,甚至可能准备渗透。”
陈建兴盯着地图——那是他当年巡逻过的地方,地形复杂,山高林密,普通人进去很容易迷路。
“为什么选我?”他问。
团长看了他一眼:“第一,你熟悉那片地形;第二,你退伍四年,身份干净,没人会怀疑一个快递员;第三,这个任务,需要敢玩命的人。”
陈建兴沉默了一会儿,点头:“我干。”
团长递给他一份档案:“你的新身份是'野生动物摄影师',后天进山。记住,这不是演习,如果被发现,没人能救你。”
两天后,陈建兴背着相机包,独自走进了边境的原始森林。
他的装备很简单:一台改装过的内含定位和通讯装置相机、一把军用匕首、几块压缩饼干,以及一个老式指南针。
森林里潮湿闷热,蚊虫肆虐。陈建兴小心翼翼地前进,每走一段路就停下来观察四周。
第三天傍晚,他终于发现了异常:地面上有新鲜的脚印,不是野兽的,而是军靴的痕迹。
他顺着脚印追踪,最终在一处山崖边发现了目标:三个穿着迷彩服的男人,正用专业设备测绘地形,其中一人手里还拿着卫星电话。
陈建兴屏住呼吸,悄悄拍下照片,正准备撤退时——
“咔嚓!”
一根枯枝被他踩断。
那三人猛地回头,其中一人直接掏出了手枪!
陈建兴瞬间滚进旁边的灌木丛,子弹擦着他的肩膀飞过,火辣辣的疼。
他咬牙爬起来,借着夜色往密林深处跑。身后枪声不断,子弹打在树干上,木屑飞溅。
跑出几百米后,他突然停下!前面是悬崖,无路可逃!
追兵越来越近,陈建兴深吸一口气,猛地转身,拔出匕首。
“就一个退伍兵,找死!”领头的男人冷笑,抬手就是一枪!
陈建兴侧身闪避,子弹擦着他的脸颊飞过。下一秒,他猛地扑上去,匕首精准地刺入对方手腕!
男人惨叫一声,手枪落地。
另外两人见状,同时扑了上来!
陈建兴没有犹豫,一个扫堂腿放倒一人,另一人刚举起枪,就被他一记肘击砸中咽喉!
短短十秒,三人全部倒地。
他喘着粗气,捡起地上的卫星电话,拨通了团长的紧急联络号:“任务完成,目标已控制。”
一周后,军区会议室。
“根据陈建兴提供的情报,我们成功捣毁了一个境外间谍小组。”团长站在台上,“这次行动,避免了重大军事机密泄露。”
台下掌声雷动。
陈建兴站在角落里,有些不适应——他已经习惯了默默无闻的生活。
会议结束后,团长叫住了他:“建兴,有个东西给你。”
他递来一个精致的盒子。
陈建兴打开,里面是一枚金灿灿的“一等功”奖章,和一张崭新的军官证!
上面印着他的照片,军衔:少尉!
“经军区特批,你被重新征召入伍,授少尉军衔。”团长笑了笑,“这次,可别再错过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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